今天 2022 年 4 月 24 号。

上次离开小区是 3 月的这个时候,那天小区解封了一天,下午自己一个人去山姆买了一大包狗粮以及熬粥和熬汤的的配料,当时很想学熬粥,就义无反顾的去了。现在想来,感谢那次阴差阳错的采购,让狗子得以在物资最短缺的时候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。

封城还没有结束,我已经开始写 "后疫情时代" 了。我乐观的看来,疫情疫情逐渐好转,至少比刚刚开始的混乱无章好了很多。冰箱现在的东西很满了,不用担心吃喝问题,似乎只要等着解封就好。微信群里面对团购也不再是蜂拥而上,大家都有了自己稳定的购货渠道。例如我,很喜欢在楼下的小饭馆买些零碎的东西。小餐馆原本是卖冒菜的,现在成为了杂货铺。

但无论解封与否,解封得多快,封城所带来的精神创伤,已然无法抹去。

疫情刚开始的生活总是艰难的,每天早上六点闹钟抢菜,九点半被喇叭喊起来做核酸,十点半上班。作息被切碎,但还是只能把辛苦咽回肚子里,每天读书、上班、看英语。楼下不时响起喇叭通知大家下楼做核酸的声音。上次听到用喇叭喊人,还是在高中、穷乡僻壤的农村。

后来,核酸换成了抗原检测;很多渠道都能买到菜。但人的心理走向了两个方向,“被磨平” 和 “愤怒到无法抑制”,而我属于后者。论持久战,我可能是第一个疯掉的人。封城刚刚开始看的书被用来垫了电脑。

这种愤怒似乎也无法传递或者消解。和几个不在上海的朋友聊了些上海的现状。我在试图传达我的愤怒,但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。但反过来我又问自己:希望在这种交谈、吐槽中得到什么呢?是希望和我一样愤怒吗,还是希望得到怜悯。无论我最后希望得到什么,结果就是我什么都没有得到。网络将我们互相连接起来,但是信息也随着两端的距离,逐渐在被过滤、弱化。我的怒喊,可能得到的只是一个” 嗯 “。这种割裂感,几乎存在于我的每个交谈中。

在网络的世界里,我也厌倦了 “资本”、“美帝主义”、“牺牲”、“秋后算账” 这些词语。我甚至已经不在乎 “清零” 还是 “共存”,我只在乎一个个 “人” 是否得到妥善对待,而这只是因为我一是个 “人”。

如何保护自己,我也不知道。我问学法律的朋友:防疫人员如果想要强行带走我,我该如何运用法律的手段保护自己。ta 委婉的表达:“特殊时期”。我在想,如果法律如果在特殊时期就可以随意逾越,那平时也是可以随意逾越的。因为特殊时期的定义,也不在民众手里。

在这种焦虑、恐慌中,我就会问自己:我在做什么、我做了什么。我试图写几行代码,优化某个流程,让大家更快的找到能够帮助自己的人。我试图写几行代码,让大家更快的集结起来,共渡难关。

但,确实这几行代码没有改变现实的能力,戴着镣铐跳舞罢了。

放下键盘,走出去,去摸一摸具体人,脚踩着的土地。